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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法琳隋末唐初 572 — 640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572—640 【介绍】: 唐僧。
颍川人俗姓陈
博览多通。
高祖武德初,住济法寺
太史令傅奕请废佛法,法琳因作《破邪论》上之,事遂寝。
太宗贞观初,主龙田寺
十三年道士世英诬其谤毁国家,下狱。
后徙置益州僧寺,道卒。
有集及《辩正论》等。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572—640 俗姓陈,郡望颍川(今河南禹州)人,祖上因官寓居襄阳(今湖北襄樊)
幼年出家,广涉儒释经书,博综词义。
隋末入关,究悉道教典籍。
高祖武德初,驻锡长安法寺
傅奕请废佛法,道士李仲卿等又著文贬斥佛教,法琳分别撰《破邪论》、《辨正论》驳之。
太宗贞观初移锡终南山龙田寺,曾参与波颇译事。
十三年(639),道士世英告发《辨正论》“谤讪皇宗”,太宗法琳辨对,并定其死罪,后改判流徙益州次年卒于流徙途中。
有文思,善谈吐,著有诗文等计30余卷,兼善唱导。
续高僧传》卷三二、《开元释教录》卷八有传,另有彦惊《唐护法沙门法琳别传》3卷存世。
法琳别传》、《辨正论》存其诗5首。
《全唐诗续拾》据之收入。
全唐诗续补遗
法琳姓陈颍川人,寓居襄阳
少出家,住荆州青溪山玉泉寺
游猎儒释,博通内外词旨。
隋季入关,舍僧服归俗。
武德初复为僧,住京师法寺
贞观初移住龙田寺
十三年冬,因谤讪罪下狱,陈书自诉,诏不加罪,敕移于益郡僧舍。
次年六月,行至百牢关因疾而卒,年六十九。
著作甚多,传世有《破邪论》、《辨正论》等。
诗五首。
(《全唐诗》无法琳诗。
事迹据《续高僧传》卷二四本传、《开元释教录》卷八本传及《法琳别传》。)
法琳俗姓陈氏
颍川人
寓居襄阳
出家荆州青溪玉泉寺
隋季入关。
京师法寺
武德二年上破邪论。
以语涉谤讪下狱。
后徙益部。
行至百牢关菩提寺卒。
年六十九。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六 护教科(二)
姓陈氏
襄阳人也。
其先居颖川。
世业儒。
尤俊爽。
少出家。
游楚
隐青溪山中。
所学益进。
肆口而说。
肆笔而书。
其文采皆粲然。
骇观听。
寻以孔李二教。
与吾释为三。
而孔固世间人伦之教。
然李尚清虚。
岂其迹不滞于世间哉。
是必有奇章秘法。
非外人所得而窥者。
吾将求以尽见之。
于是纵发戴冠。
稍入其类。
隋义宁初
仍获隶籍宫观
素善庄老。
每谈演。
道士率悦服。
自尔悉以其畴昔所藏禁文。
托之是正。
张伪妄。
无所避匿。
而在我者。
得以攻矣。
武德初
再薙染。
京师法寺
先是道士傅奕
窃反俗。
太史令
以旧习深忌佛法。
四年条具佛法。
无益国家者。
十一事。
以奏。
上听之。
诏集京师大德问。
答诏。
以为至道绝言。
岂九流能辨。
法身无象。
非十翼所诠。
但四趣茫茫。
漂沦欲海。
三界蠢蠢。
颠坠邪山。
诸子迷以自焚。
凡夫溺而不出。
于是中天王种。
辞恩爱而出家。
西夏贵游。
厌荣华而入道。
誓出二种生死。
志求一妙涅槃。
弘善以报四恩。
立德以资三有。
此其利益也。
毁形以成其志。
故弃须发美容。
变俗以会其道。
故去君臣常分。
虽形乏养亲。
而内怀其孝。
礼乖事主。
而心戢其恩。
泽被怨亲。
以成大顺。
祜沾幽显。
岂局小违。
上智之人。
依佛语故为益。
下凡之辈。
亏圣教故为损。
惩恶则滥者自新。
进善则通人感化。
此其大略也。
所奏。
有司未及施行。
又多写表状。
流布近远。
使京室闾里。
咸传秃丁之诮。
剧谈酒席。
昌言胡鬼之谣。
佛日翳而不明。
僧威沮而无势。
于时道俗有明达者。
皆作文檄以非
而上终以先入为主。
卒莫之听也。
因著破邪论。
文多不录。
论出。
上稍寤。
所奏且寝。
宫庶子虞世南
爱之为之序。
愈不惬。
复与其党。
造论以斥佛圣。
薰莸既杂。
或者疑焉。
为著辨正论八卷。
颖川陈子良注释之。
其序曰。
宣尼人梦。
十翼之理克彰。
伯阳出关。
二篇之义爰著。
或钩深系象。
或探赜希夷。
名言之所不宣。
阴阳之所不测。
犹能弥纶天地。
包括鬼神。
道无洽于大千。
言未超于域内。
况乎法身圆寂
妙出有无。
至理凝玄。
迹泯真俗。
体绝三相
累尽七生。
无心即心。
非色为色。
筌蹄之外。
岂可言乎。
若夫西伯拘羑。
遂显精微。
子长蚕室。
卒成先志。
故易曰。
古之作易者。
其有忧患乎。
论之与也。
良有以矣。
道士李仲卿刘进喜等。
并作庸文。
谤毁正法。
在俗人士。
或生邪信。
法师悯其盲瞽。
遂著斯论云。
可谓鼓兹法海
振彼词锋。
碧鸡之锐竞驰。
黄马之俊争骛。
莫不叶堕柯摧。
云消雾卷。
但此论。
穷释老之教源。
极品藻之名理。
恐好事后生。
意有未喻。
弟子近伸顶礼。
从而问津。
烂然溢目。
若日月之入怀。
尔应机。
譬宝珠之烛物。
既悟四衢之幻。
便息百城之游。
启所未闻。
为之注解。
贞观初
上于南山
以大和宫旧邸。
龙田寺
爱其静僻。
即居之。
众举知寺任。
十三年
道士世英
出入东宫
间摘论中语。
太子曰。
此于皇宗。
有所诽谤。
太子以为然。
转以闻上。
上怒。
诏沙汰僧尼。
其馀在者。
宜依遗教经脩行。
否则亦从汰去。
仍逮推勘。
自诣公廷。
就缧绁。
诏问曰。
周之宗盟。
异姓为后。
尊祖重亲。
实由先古。
何故不相体悉。
首鼠两端。
广引形似之言。
备陈于渎之喻。
答曰。
武王大圣。
周公大贤。
与夫管蔡。
皆兄弟至亲。
或许祭以天子礼乐。
或以车七乘。
放之有邻。
此无它。
善恶之报也。
书曰。
皇天无亲。
惟德是辅。
方今天下一家。
其谁非亲。
老子曰。
吾师西竺古皇先生
又曰吾师善入泥洹。
绵绵若存。
然则佛固老子之师矣。
刘李之徒。
无所知识。
既师老子
又妄述以谤老子之师。
世莫能知。
故著论八卷。
略对道士六十馀条所言。
并据史籍。
非敢于国家。
有所论议。
如是辨对。
二十馀番。
辞未尝屈。
诏又问曰。
辨正论信毁交报篇。
以为念观音者。
临刃无伤。
汝当自试。
可至诚念之。
七日之后。
吾将刑汝。
若念观音果验者。
政亦无伤。
若无验者。
则欺妄之罪。
必不汝贷。
七日后诏问曰。
有所念否。
援笔答曰。
自隋季扰攘。
毒流四海。
陛下以慈悲力。
救护群生。
苟非势至垂机。
即是观音降迹。
于七日以来。
不念其他。
惟念陛下。
诏遣治书御史韦悰问。
昨诏念观音。
如何却念朕邪。
曰。
以陛下之德之大。
与观音等。
念陛下者。
所以念观音也。
所著论。
特欲晓人心地耳。
陛下过听。
而加之罪。
虽重刑之。
于琳之心不损一毛。
上稍寤。
诏减死。
徙之益部。
行至百牢关
以疾卒于菩提寺
寿六十九。
沙门慧序。
雍之武功人
善摄论。
后以接待结众缘。
琳之至百牢。
序抚循之。
备尽恩意。
及死。
犹枕其膝。
哭泣踊躄。
如亲戚。
营葬东山之巅。
白塔
勒铭志之。
道士世英
旋为御史韦悰所弹。
大理狱。
有文集三十卷。
行于世。
释法琳
姓陈氏
颖川人。
远祖随宦寓居襄阳
少出家。
游猎儒释博综词义。
金陵楚郢从道问津。
自文苑才林靡不寻造。
而意存纲梗不营浮绮。
野栖木食于青溪等山。
昼则承诲佛经。
夜则吟览俗典。
故于内外词旨经纬遗文。
精会所归咸肆其抱。
而风韵闲雅韬德潜形。
气扬采飞方陈神略。
隋季承乱。
入关观化。
流离八水顾步三秦。
每以槐里仙宗互陈名实。
昔在荆楚梗概其文。
而秘法奇章犹未探括。
自非同其形服尘其本情。
方可体彼宗师静兹纷结。
乃权舍法服长发多年。
外统儒门内希聃术。
遂以义宁初岁。
假被巾褐从其居馆。
素通庄老谈吐清奇。
道侣服其精华。
膜拜而从游处。
情契莫二共叙金兰
故彼所禁文词。
并用咨取决。
致令李宗奉释之典包举具舒。
张伪妄之言诠题品录。
武德初运还莅释宗。
拥帙延光栖惶问道。
以帝壤同归名教。
是则鼓言郑卫易可箴规。
乃住京师法寺
至武德四年
太史令傅奕
先是黄巾深忌佛法。
上废佛法事十有一条。
云释经诞妄言妖事隐。
损国破家未闻益世。
请胡佛邪教退还天竺
凡是沙门放归桑梓。
则家国昌大。
李孔之教行焉。
武皇容其小辩。
朝辅未能抗也。
时谓遵其邪径通废宏衢。
莫不惧焉。
乃下诏问曰。
弃父母之须发。
去君臣之章服。
利在何门之中。
益在何情之外。
损益二宜请动妙适。
愤激傅词侧听明敕。
承有斯问。
即陈对曰。
闻至道绝言。
岂九流能辩。
法身无象非十翼所诠。
但四趣茫茫漂沦欲海。
三界蠢蠢颠坠邪山。
诸子迷以自焚。
凡夫溺而不出。
大圣为之兴世
至人所以降灵。
遂开解脱之门。
示以安隐之路。
于是中天王种辞恩爱而出家。
东夏贵游厌荣华而入道。
誓出二种生死。
志求一妙涅槃。
弘善以报四恩。
立德以资三有。
此其利益也。
毁形以成其志。
故弃须发美容。
变俗以会其道。
故去君臣华服。
虽形阙奉亲。
而内怀其孝。
礼乖事主。
而心戢其恩。
泽被怨亲以成大顺祐怙幽显岂拘小违。
上智之人依佛语。
故为益。
下凡之类亏圣教故为损。
惩恶则滥者自新。
进善则通人感化。
此其大略也。
而傅氏所奏。
在司犹未施行。
乃多写表状。
远近公然流布。
京室闾里。
咸传秃丁之诮。
剧谈酒席。
昌言胡鬼之谣。
佛日翳而不明。
僧威阻而无势。
于时达量道俗勋豪成论者非一。
各疏佛理具引梵文。
委示业缘曲垂邪正。
但经是之所废。
岂有引废證成。
虽曰破邪终归邪破。
情正玄机独觉千载。
器局天授博悟生知。
睹作者之无功。
信乘权之有据。
乃著破邪论。
其词曰。
庄周云。
六合之内。
圣人论而不议。
六合之外。
圣人存而不论。
老子云。
域中有四大。
而道居其一。
考诗书礼乐之致。
忠烈孝慈之先。
但欲攸序彝伦。
意存敬事君父。
至德惟是安上治民。
要道不出移风易俗。
自卫返鲁。
讵述解脱之言。
六府九畴。
未宣究竟之旨。
案前汉艺文志所纪众书一万三千二百六十九卷。
莫不功在近益。
俱未畅远途。
诚自局于一生之内。
非迥拔于三世之表者矣。
遂使当见因果理涉旦而犹昏。
业报吉凶义经丘而未晓。
斯并六合之寰块。
五常之俗谟。
讵免四流浩汗为烦恼之场。
六趣諠哗造尘劳之业者也。
原夫实相杳冥。
逾要道之道。
法身凝寂。
出玄之又玄。
惟我大师体斯妙觉。
二边顿遣万德斯融。
不可以境智求。
不可以形名取。
故能量法界而兴悲。
揆虚空而立誓。
所以见生秽土诞圣王宫。
示金色之身吐玉毫之相。
布慈云于鹫岭
则火宅焰销。
扇惠风于鸡峰。
则幽途雾卷。
行则金莲捧足坐则宝座承躯。
出则天主导前。
入则梵王从后。
声闻菩萨俨若朝仪。
八部万神森然翊卫
演涅槃则地现六动。
说般若则天雨四花。
百福庄严。
状满月之临沧海。
千光照曜。
如聚日之映宝山
师子一吼。
则外道摧锋。
法鼓暂鸣。
则天魔稽首。
是故号佛。
法王也。
岂与衰周李耳比德争衡。
末世孔丘辄相联类者矣。
是以天上天下。
独称调御之尊。
三千大千。
咸仰慈悲之泽。
然而理深趣远。
假筌蹄而后悟。
教门善巧。
凭师友而方通。
统其教也则八万四千之藏。
二谛十地之文。
海殿龙宫之旨。
古谍今书之量。
莫不流甘露于万叶。
垂至道于百王。
近则安国利民。
远则超凡證圣
但以时运未融。
致令汉梵殊感。
故西方先音形之奉。
东国后见闻之益。
及慈云卷润慧日收光。
乃梦金人于永平之年。
睹灵骨于赤乌之岁。
于是汉魏齐梁之政像教勃兴。
燕秦晋宋已来名僧间出。
或神力救世。
或异迹发人。
或慧解开神。
或通感适化。
白足临刃不伤。
遣法为之更始。
志上分身员户。
帝王以之加信。
具诸史籍其可详乎。
并使功被将来传灯永劫。
议者佥曰。
僧惟绍隆佛种。
佛则冥卫国家福荫皇基。
必无废退之理。
大唐之有天下也。
应四七之辰。
安九五之位。
方欲兴上皇之风开正觉之道治致太平永隆淳化
但傅氏所述酷毒秽词。
并天地之所不容。
人伦之所同弃。
恐尘黩圣览。
不可具观。
伏惟陛下。
布含弘之恩。
垂鞠育之惠。
审其逆顺议以真虚。
佛以正法远委国王。
陛下君临斯当付嘱。
谨上破邪论一卷。
用拟傅词。
文有三十馀纸。
自琳之缀釆贯绝群篇。
野无遁贤朝无遗士。
家藏一本咸诵在心。
并流略之菁华。
文章之冠冕。
茂誉于是乎腾广。
昏情由之而开尚矣。
又以论卷初出意在弘通。
自非广露其情。
则皂隶不尘其道。
乃上启储后诸王及公卿侯伯等。
并文理弘被庶绩咸嘉。
其博诣焉。
奏状因之致寝。
遂得释门重敞。
寔其功。
宫庶子虞世南
著论。
乃为之序胤而傅氏不惬其情重施密谮。
搆扇黄巾用为党类。
各造邪论贬量佛圣。
昏冒生灵衒曜朝野。
薰莸既杂时所疑焉。
武德九年春
下诏京置三寺惟立千僧。
馀寺给赐王公。
僧等并放还桑梓。
严敕既下莫敢致词。
五众哀号于槁街。
四民顾叹于城市。
于时道俗蒙然投骸无措。
赖由震方出帝氛祲廓清。
素袭启闻范究宗领。
登即大赦还返神居。
故佛日重朗于唐世。
又由矣。
频逢黜陟。
誓结维持。
道挫世情良资寡学。
乃探索典籍隐括玄奥。
撰辩正论一部八卷。
颖川陈子良注之。
并制序曰。
宣尼入梦。
十翼之理克彰。
伯阳出关。
二篇之义爰著。
或钩深系象。
或探赜希夷。
名言之所不宣。
阴阳之所不测。
犹能弥纶天地包括鬼神。
道无洽于大千。
言未超于域内。
况乎法身圆寂妙出有无。
至理凝玄迹泯真俗。
体绝三相累尽七生。
无心即心非色为色。
筌蹄之外岂可言乎。
若夫西伯拘羑遂显精微。
子长蚕室卒成先志。
故易曰。
古之作易者。
其有忧乎。
论之兴焉。
良有以矣。
道士李仲卿刘进喜等。
并作庸文谤毁正法。
在俗人士或生邪信。
法师悯其盲瞽遂著斯论。
可谓鼓兹法海振彼词锋。
碧鸡之锐竞驰。
黄马之峻争骛。
莫不叶坠柯摧云锁雾卷。
但此论穷释老之教源。
极品藻之名理。
恐好事后生。
意有未喻。
弟子近申顶礼。
从而问津。
烂然溢目。
若日月之入怀。
乎应机。
譬宝珠之烛物。
既悟四衢之幻。
便息百城之游。
于是启所未闻。
为之注解。
良以文学雄伯群儒奉戴。
诱劝成则其从如云。
贞观初年南山大和宫旧宅。
龙田寺
性欣幽静。
就而住之。
众所推美举知寺任。
容山服咏歌林野。
至十三年冬
黄巾世英者。
挟方术以邀荣。
遂程器于储贰
素嫉释种。
阴陈论谤讪皇宗。
罪当誷上。
勃然下敕沙汰僧尼。
见有众侣乃依遗教。
仍访身据法推勘。
扼腕奋发。
不待追徵。
独诣公庭。
轻生徇理。
乃絷以缧绁。
下诏问曰。
周之宗盟异姓为后。
尊祖重亲寔由先古。
何为追逐其短。
首鼠两端。
广引形似之言。
备陈不逊之喻。
把毁我祖祢。
谤黩我先人。
如此要君。
罪有不恕。
答曰。
文王大圣。
周公大贤。
追远慎终。
昊天靡答。
孝悌之至通于神明虽有宗周义不争长。
何者皇天无亲竟由辅德。
古人党理而不党亲。
不自我先不自我后。
虽亲有罪必罚。
虽雠有功必赏。
赏罚理当。
故天下和平。
老子习训道宗。
德教加于百姓。
恕己谦光。
仁风形于四海又云。
吾师名佛。
佛者觉一切人也。
乾竺古皇。
西升逝矣。
讨寻老教。
始末可追。
日授中经示诲子弟言。
吾师者善入泥洹。
绵绵常存。
吾今逝矣。
今刘李所迹。
谤灭老氏之师。
世莫能知。
著兹辩正论。
有八卷。
略对道士
六十馀条。
并陈史籍。
前言实非谤毁家国。
自后辩对二十馀列。
并据词。
具状闻奏。
敕云。
所著辩正论。
信毁交报篇曰。
有念观音者。
临刃不伤。
且赦七日令尔自念。
试及刑决能无伤不。
外缠桎梏内迫刑期。
水火交怀诉仰无路。
乃缘生来所闻经教及三圣尊名。
铭诵心府。
拟为显应。
至于限满。
忽神思彯勇横逸胸怀。
欢庆相寻顿忘死畏。
立待对问。
须臾敕至云。
今赦期已满。
当至临刑。
有何所念。
念有灵不。
援笔答曰。
自隋季扰攘四海沸腾。
役毒流行干戈竞起。
兴师相伐舍檀兵威。
臣佞君荒不为正治。
遏绝王路固执一隅。
自皇王吊伐载清陆海。
斯寔观音之力。
咸资势至之因。
比德连踪道齐上圣。
救横死于庭。
免淫刑于都市七日已来。
不念观音。
惟念陛下。
治书侍御史韦悰
有诏令念观音。
何因不念。
乃云惟念陛下。
答。
伏承观音圣鉴尘形六道。
上天下地皆为师范。
大唐光宅四海。
九夷奉职八表刑清。
君圣臣贤不为抂滥。
今陛下子育恒品如经。
即是观音。
既其灵鉴相符。
所以惟念陛下。
所著正论。
爰与书史伦同。
一句参差任从斧钺。
陛下若顺忠顺正。
则不损一毛。
陛下若刑滥无辜。
则有伏尸之痛。
具以事闻。
遂不加罪有敕徙于益部僧寺。
行至百牢关菩提寺
因疾而卒。
时年六十九。
沙门慧序。
经理所苦。
情结断金。
晓夕同衾慰抚承接。
及命将尽在序膝上。
序恸哭崩摧泪如驶雨。
乃召诸关旁道俗。
葬于东山之顶。
高树白塔
勒铭志之。
行路望者知便下泪。
序本雍州武功人
善经籍通佛理。
明摄论以为敷化之训。
体道开俗言无品藻。
将护游僧用为家操。
本住京辇后移梁益。
以百牢冲会四方所归。
道俗栖投往还莫寄。
序乃宅寺关口。
用接远宾。
故行侣赖之。
咏歌盈耳。
于时治书侍御史韦悰
审英饰诈。
乃奏弹曰。
窃以大道郁兴。
冲虚之迹斯阐。
玄风既播。
无为之教寔隆。
未有身预黄冠志同凡素者也。
道士秦英。
颇学医方薄闲咒禁。
亲戚寄命羸疾投身。
奸淫其妻禽狩不异。
若情违正教心类豺狼。
逞贪竞之怀。
恣邪秽之行。
家藏妻子门有姬童。
乘肥衣轻出入衢路。
杨眉奋袂无惮宪网。
健羡未忘观缴在虑。
斯原不殄至教式亏。
请寘严科以惩淫侈。
乃入大理
竟以狂匿被诛。
公私怪其死晚。
所著诗赋启颂碑表章诔大乘教法并诸论记传。
合三十馀卷。
并金石击其风韵。
缛锦缋其文思。
流靡雅便。
腾焰尔穆。
又善应机说导。
即事骋词。
言会宫商义符玄籍。
斯亦希世罕嗣矣。
姓陈
颖川人。
少出家。
游猎儒释。
博综词义。
金陵楚郢。
从道问津。
野栖木食于青溪等山。
昼则承诲佛经。
夜则吟览俗典。
隋季承乱。
权舍法服。
武德初运。
还莅释宗。
乃住京师法寺
至武德四年
黄巾深忌佛法。
上废佛法事者。
十有一条。
云释经诞妄。
言妖事隐。
损国破家。
未闻益世。
请胡佛邪教。
退还天竺
凡是沙门
放归桑梓。
则家国昌大。
李孔之教行焉。
武皇行之。
下诏问曰。
弃父母之须发。
去君臣之章服。
利在何间之中。
益在何情之外。
损益二宜。
请动妙释。
愤激传词。
侧听明敕。
承有斯问。
即陈对曰。
闻至道绝言。
岂九流能辨。
法身无象。
非十翼所诠。
但四趣茫茫。
漂沦欲海。
三界蠢蠢。
颠坠邪山。
诸子迷以自焚。
凡天溺而不出。
大圣为之兴世
至人所以降灵。
遂开解脱之门。
示以安隐之路。
于是中天王种。
辞恩爱而出家。
东夏贵游。
厌荣华而入道。
誓出二种生死。
志求一妙涅槃。
弘善以报四恩。
立德以资三有。
此其利益也。
毁形以成其志。
故弃须发美容变俗。
以会其道。
故去君臣华服。
虽形阙奉亲。
而内怀其孝。
礼乖事主。
而心戢其恩。
泽被怨亲以成大顺。
福沾幽显岂拘小违。
乃著破邪论。
原夫实相杳冥。
法身凝寂唯我大师
量法界而与悲。
揆虚空而立誓。
现生秽土。
诞圣王宫。
示金色之身。
吐玉毫之相。
布慈云于鹫岭
则火宅𦦨销。
扇慧风于鸡峰。
则幽途雾卷。
行则金莲捧足。
坐则宝座承躯。
出则天主导前。
入则梵王从后。
声闻菩萨。
俨若朝仪。
八部万神。
森然翊卫
宣涅槃则地现六动。
说般若则天雨四花。
百福庄严。
状满月之临沧海。
千光照曜。
如聚日之映宝山
师子一吼。
则外道摧锋。
法鼓暂鸣。
则天魔稽首。
是故号佛为法王也
但以时运未融。
致令汉梵殊感。
故西方先音形之奉。
东国后见闻之益。
及慈云卷润。
慧日收光。
乃梦金神于永平之年。
睹灵骨于赤鸟之岁。
于是汉魏齐梁之政。
像教勃兴。
燕秦晋宋已来。
名僧间出
或神力救世。
或异迹发人。
或慧解闻神。
或通感适化。
白足临刃不伤。
遗法为之更始。
志上分身员户。
帝王以之加信。
并使功被将来。
传灯永劫。
谨上破邪论一卷。
用拟传词。
东庶宫子虞世南
著论。
乃为之序。
贞观初年
帝于南山大和宫旧宅。
龙田寺
性欣幽静。
就而住之。
知寺任。
容山服。
咏歌林野。
至十三年冬
黄巾世英者。
挟方术以邀荣。
遂程器于储贰
素嫉释种。
阴陈论。
谤讪皇宗。
罪当罔上。
帝勃然下敕。
沙汰僧尼。
乃访身。
据法推勘。
扼腕奋发。
不待追徵。
独诣公庭。
轻生狗理。
乃絷以缧绁。
下诏问曰。
周之宗盟。
异姓为后。
尊祖重亲。
实由先古。
何为追逐其短。
首鼠两端。
广引形似之言。
备陈不逊之喻。
犯毁我祖祢。
谤黩我先人。
如此要君。
罪有不恕。
答曰。
文王大圣。
周公大贤。
追远慎终。
昊天靡答。
孝悌之至。
通于神明。
虽有宗周。
义不争长。
何者。
皇天无亲。
竟由辅德。
古人党理而不党亲。
不自我先。
不自我后。
虽亲有罪必罚。
虽怨有功必赏。
赏罚理当。
故天下和平。
又云。
吾师名佛。
佛者觉一切人也乾竺古皇。
西升逝矣。
讨寻老教始末可追。
日授中经。
示诲子弟。
言吾师者。
善入泥洹。
绵绵常存。
吾今逝矣。
今刘李所述。
谤灭老氏之师。
世莫能知著兹辨正论有八卷。
略对道士六十馀条并陈史籍前言。
实非谤毁家国。
具状奏闻。
敕云所著辨正论。
信毁交报。
篇曰有念观音者临刃不伤。
且赦七日
令尔自念。
试及刑决。
能无伤不。
外缠桎梏。
内迫刑期。
水火交怀。
䜣仰无路。
乃缘生来所闻经教。
及三圣尊名。
铭诵心府。
拟为显应。
至于限满。
忽神思飘勇。
横逸胸怀。
欢庆相寻。
顿忘死畏。
立待对问。
须臾敕至。
云今赦期已满。
当至临刑。
有何所念。
念有灵不。
援笔答曰。
自隋季扰攘。
四海沸腾。
疫毒流行。
干戈竞起。
兴师相伐。
各擅兵威。
臣佞君荒。
不为正治。
遏绝王路。
固执一隅。
自皇王吊伐。
载清陆海。
斯寔观音之力。
咸资势至之恩。
比德连踪。
道齐上圣救横死于帝庭免。
淫刑于都市
七日已来。
不念观音。
唯念陛下。
治书侍御史韦悰
有诏令念观音。
何因不念。
乃云唯念陛下。
答。
伏承观音圣鉴。
尘形六道。
上天下地。
皆为师范。
大唐光宅四海。
九州奉职
八表刑清。
君圣臣贤。
不为枉滥。
今陛下子育恒品。
经即是观音既其灵鉴相符。
所以唯念陛下。
所著正论。
爰与书史伦同。
一句参差。
任从斧钺。
陛下若顺忠论正。
则不损一毛。
陛下若刑滥无辜。
则有伏尸之痛。
具以事闻。
遂不加罪。
有下赦。
徙于益部僧寺。
行至百牢关菩提寺
因疾而卒。
时年六十九。
乃召诸关傍道俗。
葬于东山之顶。
高树白塔
勒铭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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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唐 772 — 84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72—846 【介绍】: 华州下邽人,祖籍太原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
白季庚子。
德宗贞元十六年进士
秘书省校书郎
宪宗元和时,历迁翰林学士左拾遗、东宫赞善大夫
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居易首上疏,请亟捕凶手。
以越职言事,贬江州司马
穆宗长庆初,累擢中书舍人,乞外任,为杭州刺史,筑堤捍钱塘湖,溉田千顷。
久之,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复除苏州刺史
文宗立,入为秘书监,迁刑部侍郎
大和三年太子宾客分司东都,遂居洛阳
晚年奉佛,以诗酒自娱。
武宗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
卒谥文
工诗,倡导“新乐府”运动。
诗文与元稹齐名,世号“元、白”。
晚年与刘禹锡唱和,又称“刘、白”。
有《白氏长庆集》等。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72—846 字乐天晚年自号香山居士
又号醉吟先生
排行二十二
下邽(今陕西渭南)人,郡望太原(今属山西)
先世本龟兹人汉时赐姓白氏
卒谥文,后人又称白文公
德宗贞元十六年(800)进士第
十九年中书拔萃科,授秘书省校书郎
宪宗元和元年(806)中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授盩厔(今陕西周至)二年集贤校理翰林学士
五年改官京兆府户曹参军翰林学士六年丁母忧去官。
此数年为谏官期间,屡上奏章请革弊政,为宦官及旧官僚集团所切齿痛恨,其“惟歌生民病”之辉煌组诗《秦中吟》、《新乐府》即作于此时。
十年六月,因上书论奏宰相武元衡被刺身死,主张捕贼雪耻,引起宦官及旧官僚集团不满,以越职言事之罪,自太子左赞善大夫贬为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马。
后转任忠州(今重庆忠县)刺史十五年夏,被召回长安任尚书司门员外郎,旋改授主客郎中知制诰中书舍人
穆宗长庆二年(822)七月,自中书舍人出为杭州(今属浙江)刺史
敬宗宝历元年(825)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再出为苏州(今属江苏)刺史
杭州及苏州期间,兴修水利,恤贫安民,深受百姓爱戴。
后返长安,相继出任秘书监刑部侍郎,愈感宦途险恶,乃于文宗大和三年(829)春辞刑部侍郎,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洛阳(今属河南),自此未再返回长安
武宗会昌二年(842)刑部尚书致仕。
卒于六年八月,葬于洛阳龙门山
生平见李商隐唐刑部尚书致仕赠尚书左仆射太原白公墓碑铭》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有宋陈振孙白文公年谱》、清汪立名白香山年谱》,以今人朱金城《白居易年谱》为详备。
白居易唐代著名诗人、散文家文学理论家,与元稹齐名,并称“元白”,然白实于元,故宋人钱易称“白居易为人才绝”(《南部新书》卷三)。
白居易之散文在唐代亦有甚高之地位,《旧唐书·元白传赞论》盛称其奏议为“极文章之壶奥,尽治乱之根荄”。
白居易之思想兼受儒、道、佛三家之影响,而“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之儒家思想实居主导地位,其早期“志在兼济”之讽谕诗乃其文学理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与元九书》)之实践,如《秦中吟》、《新乐府》组诗等均为讽谕诗之名篇,尤以《新乐府》五十首为最,不仅主题鲜明,措辞尖锐,且整体构架精巧缜密,体现叙事与议论之统一,突破“怨而不怒”之传统,描写人物形象细腻生动,确系诗歌领域一大创新。
“元和体”之创制亦为白氏之重大贡献。
所谓“元和体”,以作者个人言之,即包括其《长恨歌》、《琵琶行》等长篇歌行、《东南行一百韵》等长篇排律次韵相酬之作、流连光景之小诗,其中尤以“感伤诗”中之《长恨歌》、《琵琶行》,在当时已享“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之盛誉(唐宣宗白居易诗),后世且誉为“古今长歌第一”(何良俊四友斋丛说》卷二五)。
其余如“杂律诗”内景中寓情之《钱塘湖春行》、以白描手法见长之《问刘十九》等,皆能以小见大,以少多,成为千古传诵之名篇。
白氏之作虽伤于“大露太尽”(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二),语言朴直,而其艺术特点乃“用语流便”(许学夷《诗源辨体》),平易近人,章法变化多端,每能以俗为雅,以故为新,“用常得奇”(《艺概·诗概》),“眼前能转物,笔下尽逢源”(张镃南湖集》卷四《读乐天诗》)。
晚年诗“极高妙”(赵令畤侯鲭录》卷七引苏轼语),愈益淡远旷达。
许学夷复谓其诗“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诗源辨体》卷二八)。
总之,白诗之艺术境界须千锤百炼始能臻此,世以“轻率”讥之,实不足取。
江进之《雪涛小书·评唐》论白居易之历史地位云:“前不照古人样,后不照来者议。
意到笔随,景到意随,世间一切都著并包囊入我诗内。
诗之境界,到白公不知开阔多少。
较诸秦皇汉武,开边启境,名曰‘广大教化主’,所自来矣。
白居易诗文全集向无注本。
今人朱金城《白居易集笺校》最为完备。
研究著作有陈寅恪元白诗笺證稿》等。
资料汇编有陈友琴《白居易资料汇编》。
全唐诗》存诗39卷,《全唐诗外编》《全唐诗续拾》补诗38首,44句。
唐诗汇评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祖籍太原(今属山西),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新郑(今属河南)
幼聪慧。
建中末,两河用兵,寄家符离,播迁吴越
贞元十六年(800),登进士第
又登书判拔萃、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
元和元年,授盩厔
三年,除左拾遗,为翰林学士,居谏职内廷,直言无讳避;又为《秦中吟》、《新乐府》,指斥时事,故为权近所恶。
丁母忧,服除,授太子左赞善大夫
十年,上疏请捕刺武元衡之凶手,贬江州司马
量移忠州刺史
穆宗即位,召为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知制诰中书舍人,出为、苏二州刺史
大和初,任秘书监刑部侍郎
三年春病免,遂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
河南尹太子少傅分司
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
晚年闲居洛阳,皈依佛教,吟咏自适,自号“醉吟先生”、“香山居士”。
卒。
居易元和中提倡新乐府,指斥时弊,反映民瘼,创通俗一派,影响深远。
元稹交厚,世称“元白”,诗称“元白体”。
晚年居洛,与刘禹锡唱和甚多,世称“刘白”。
自编《氏文集》七十五卷,宋初佚五卷。
今有《氏长庆集》(一名《白香山集》)七十一卷行世。
全唐诗》编诗三十九卷。
词学图录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
祖籍太原,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
有《白氏长庆集》,存词30余首。
白居易772—846唐代诗人。
字乐天号香山居士醉吟先生
祖籍太原(今山西太原),后迁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河南新郑
贞元十六年(800)进士,后与元稹同登书判拔萃科
历任翰林学士江州司马襄州别驾苏州刺史太子少傅分司东都,后人又称白傅白太傅,官终刑部尚书
为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与元稹并称“元白”,又与刘禹锡并称“刘白”。
曾作七律《卢侍御崔评事为予于黄鹤楼置宴,宴罢同望》《行次夏口,先寄李大夫》等诗,借黄鹤楼抒发自己忧国忧民之情。
全唐诗补逸
白居易字乐天,其先太原人,后迁居下邽
贞元十六年进士第元和初又擢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
左拾遗,出为江州司马,历刺、苏二州,以刑部尚书致仕。
会昌六年卒,年七十五。
补诗二首。
(复出一首)
居易字乐天
其先太原人
下邽
贞元十四年进士
元和元年制策乙等。
累转主客郎中知制诰
文宗朝授太子少傅
封冯翊县侯
会昌中刑部尚书致仕。
大中元年卒。
年七十六。
右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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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评论
元稹《白氏长庆集序》
乐天之长,可以为多矣。
夫讽谕之诗长于激;闲适之诗长于遣;感伤之诗长于切;五言律诗百言而上长于赡;五字七字百言而下长于情。
广大教化主:白居易
司空图《与王驾评诗》
元白力勍而气孱,乃都市豪估耳。
白乐天去世,大中皇帝以诗吊之曰:“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
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
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旧唐书本传
居易文辞富艳,尤精于诗笔。
自雠校至结绶畿甸,所著歌诗数十百篇,皆意存讽赋,箴时之病,补政之缺,而士君子多之,而往往流闻禁中。
仁宗朝,有数达官以诗知名,常慕“白乐天体”,故其语多得于容易。
《诗病五事》
白乐天诗词甚工,然拙于纪事,寸步不移,犹恐失之,此所以望老杜藩垣而不及也。
白居易亦善作长韵叙事,但格制不高,局于浅切,又不能更风操,虽百篇之意,只如一篇,故使人读而易厌也。
白乐天每作诗,令一老妪解之,问曰:“解否?
”妪曰解,则录之;不解,则易之
故唐末之诗近于鄙俚。
白乐天诗自擅天然,贵在近俗;恨为苏小,虽美终带风尘耳。
作诗贵雕琢,又畏有斧凿痕;贵破的,又畏粘皮骨:此所以为难。
刘梦得白乐天诗云:“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
世人方内欲相从,行尽四维无处觅。”
梅圣俞云:“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
元微之云:“道得人心中事。
”此固白乐天长处,然情意失于太详,景物失于太露,遂成浅近,略无馀蕴,此其所短处。
“亲家翁”、“开素”、“鹊楼河”,皆俗语。
白乐天用俗语为多,《赠皇甫郎中亲家翁》诗:“晚核嘉姻不失亲。
”又云:“月终斋满谁开素,须记奇章置一筵。
”又云:“凶似鹊楼河:
乐天云:“近世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
其五言诗文,又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
”然乐天既知韦应物之诗,而乃自甘心于浅俗,何耶?
岂才有所限乎?
法藏晬金》云:余尝爱乐天词旨旷达,人胸中。
有句云:“我无奈命何,委顺以待终。
命无奈我何,方寸如虚空。
”夫如是则造化均偏,不足为休戚,而况时情物态,安能刺鲠其心乎?
《朱子全书•论诗》
乐天人多说其清高,其实爱官职,诗中及富贵处,皆说得口津律底涎出。
《臞翁诗评》
白乐天如山东父老课农,事事言言皆着实。
张文潜云:世以乐夭诗为得于容易,而尝于洛中一士人家见白公诗草数纸,点窜涂抹,及其成篇,殆与初作不侔。
苕溪渔隐臼:乐天诗虽涉浅近,不至尽如冷斋所云。
余旧尝于一小说中曾见此说,心不然之,惠洪乃取而载之诗话,是岂不思诗至于老妪解,乌得成诗也哉!
余故以文潜所言,正其谬耳。
白氏集中,颇有遣怀之作,故达道之人,率多爱之。
陈后山云:陶渊明之诗,写其胸中之妙。
无陶之妙而学其诗,终为乐天耳。
青箱杂记》云:白乐天诗,达者之词也。
乐天之诗,情致曲尽,入人肝脾,随物赋形,所在允满,殆与元气相侔。
至长韵大篇,动数百千言,而顺适惬当,句句如一,无争张牵强之态。
此岂撚断吟须、悲鸣口吻者所能至哉!
而世或以浅易轻之,盖不足与言矣。
余最喜白太傅诗,正以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
夫《三百篇》何尝以雕绘为工耶?
世又以元微之与白并称,然元已自雕绘,唯讽谕诸篇差可比肩耳。
《艺苑卮言》
张为白乐天“广大教化主”。
用语流便,使事平妥,固其所长,极有冗易可厌者。
少年与元稹角靡逞博,意在警策痛快,晚更作知足语,千篇一律。
诗道未成,慎勿轻看,最能易人心手。
《艺苑卮言》
白极推重刘“雪里高山头早白,海中仙果子生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以为有神助,此不过学究之小有致者。
白又时时颂李颀“渭水自清泾至浊,周公大圣接舆”,欲模拟之而不可得。
徐凝“千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极是恶境界,白亦喜之,何也?
风雅不复论矣,张打油、胡钉铰,此老便是作俑。
李维桢《读苏侍御诗》
香山以禅为诗,以诗为禅。
前乎此者,有王右丞;后乎此者,有苏端明,与香山材相等。
三人诗格多因时代,不必求异,不必求同,此其入禅深处。
夫无名,名之至也。
《诗薮•内编》
乐天诗世谓浅近,以意与语合也。
若语浅意深,语近意远,则最上一乘,何得以此为嫌?
明妃曲》云:“汉使却回频寄语,黄金何日赎蛾眉?
君土若问妾颜色,莫道不如宫里时。
”《三百篇》、《十九首》不远过也。
胡应麟《题白乐天集》
唐诗文至乐天,自别是一番境界、一种风流,而世规规以格律掎之,胡耳目之隘也?
刘全白语:白性倜傥,苦赋诗,尤工古歌。
才调逸迈,往往兴会属辞,古人之善诗者亦不逮。
白乐天诗,善用俚语,近乎人情物理。
元微之虽同称,差不及也。
《诗源辨体》
白乐天五言古,其源出于渊明,但以其才大而限于时,故终成大变。
其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
《诗源辨体》
五言古,退之语奇险,乐天语流便,虽其相反,而快心露骨处则同;就其所造,各极其至,非馀子所及也。
司空图谓“元白力勍而气孱”,盖以其语太率易,不苍劲故耳。
《诗源辨体》
乐天五言古最多,而诸家选录者少,盖以其语太率易而时近于俗,故修词者病之耳。
然元和诸公之诗,贵快心尽意时纵恣自如,故予谓乐天诗在退之之下,东野之上。
或有取于东野而无取于乐天,非所以论元和也。
《诗源辨体》
乐天七言古,《长恨》、《琵琶》叙事鲜明,新乐府议论痛快,亦变体也。
《诗源辨体》
乐天五七言律绝悉开宋人门户,但欠苍老耳。
五言排律华赡整栗,而对尚工切,语皆琢磨,乃正变也。
《诗源辨体》
乐天诗,非不自知其变,但以其才大不能束缚,故不得不然。
观其《和答微之诗序》云:“顷者在科试间,常与足下同笔砚,每下笔时辄相顾,共患其意太切而理太周。
故理太周则辞繁,意太切则言激。
然与足下为文,所长在于此,所病亦在于此。
”故知其不得不然耳。
《诗辩坻》
何元朗最喜白太傅,称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不知此政诗格所由卑也。
白公讽刺诗,周详明直,娓娓动人,自创一体,古人无是也。
凡讽谕之义,欲得深隐,使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白公尽而露,其妙处正在周详,读之动人,此亦出于《小雅》也。
《载酒园诗话又编》
白傅实一清奇之才,歌行、曲引、乐府、杂律诗,故多可观者。
其病有二:一在务多,一在强学少陵
率尔下笔,秦武王乌获争雄,一举鼎而绝脰矣。
《载酒园诗话又编》
选白诗从无精识,喜恬澹者兼收鄙俚,尚气格者并削风藻,此子瞻所云“不与饭俱咽,即与饭俱吐”者也。
《唐音审体》
白傅诗平易坦直,如家人妇子谈布帛菽粟事.自我作古,前人从无此格,岂非千古绝调,然必不可效也。
效他家不得,各随其力之所至;而效白体不得,将流为浅率俚俗。
刻鹄画虎之辨,学者不可不慎所择。
《古欢堂集杂著》
乐天(五律)极清浅可爱,往往以眼前事为见到语,皆他人所未发。
(七绝)山峙云行,水流花开,似以作绝句为乐事者。
《唐七律选》
乐天中唐一大作手,其七古五排,空前掩后,独七律下乘耳,然犹领袖元和长庆间
宝、太以后窃脂乞泽者,越若干年亦文豪也,若同时倡和,争相摩仿,终不得似。
如东家效西家,才分悬远。
《中晚唐叩弹集例言》
唐人至白香山,独辟杼机,摆脱羁绁于诸家中,最为浩瀚。
比之少陵,则泰山乔岳,一则长江大河。
忧乐不同,而天真烂漫未尝不同也;难易不一,而沉着痛快未尝不一也。
学者熟之,可以破拘挛,洗涂泽。
白居易诗,传为老妪可晓,余谓此言亦未尽然。
今观其集,矢口而出者固多,苏轼谓其局于浅切,又不能变风操,故读之易厌。
夫白之易厌,更胜于李(白)。
然有作意处,寄托深远,如《重赋》、《致仕》、《伤友》、《伤宅》等篇,言浅而深,意微而昆,此风人之能事也。
至五言排律,属对精紧,使事严切,章法变化中,条理井然,读之使人唯恐其竞,杜甫后不多得者;人每易视白,则失之矣。
《唐诗成法》
白傅才大如海,书破万卷,使生盛唐,当与李、杜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
末季各有时尚,遂出真切平易,故往往失之浅俗,文章果关乎气运耶!
然虽无江河急流之势,泰华崭绝之峰,而中正和平,意如扪丝,兼以转折灵变,动循法度,所以超乎群伦之上,出乎众妙之中,至今脍炙人口,沁人心脾,良有以也。
后人或无其才,或不肯读书,喜其明白易解,妄步邯郸,止得浅俗,故日趋卑下耳。
呜呼,白诗岂易学者哉!
高澍然《种竹山房诗稿序》
乐天取源之地何?
杜子美是已。
夫白之疏达,视杜之沉郁不类也,要其性厚而气舒,体博而完固,何一非出于杜?
其视之甚易,得之甚逸,所谓不必似之,取其自然者耳。
兹所以为唐一大宗欤?
宋之欧阳永叔陆务观皆祖杜而宗白,复为宋大宗,则白之武往尾来,其源流远矣,学之者乌可不审其自哉!
《唐诗别裁》
乐天忠君爰国,遇事托讽,与少陵相同。
特以平易近人,变少陵之沉雄浑厚,不袭其貌而得其神也。
《唐诗别裁》
元、白译律,滔滔百韵,使事亦复工稳,但流易有馀,变化不足。
《贞一斋诗说》
五言排律,至杜集观止。
若多至百韵,杜老止存一首,末亦未免铺缀完局,缘险韵留剩后幅故也。
白香山窥破此法,将险韵参错前后,略无痕迹,遂得绰有馀裕。
故百韵叙事,当以香山为法。
但此亦不必多作,恐涉夸多斗靡之习。
《剑溪说诗又编》
白乐天中怀坦荡,见之于诗,亦洞澈表里,曲尽事情,俾读者欣然如对乐易友也。
然往往意太尽,语涉粗俗,似欠澄汰之功。
《唐宋诗醇》
唐人诗篇什最富者,无如内居易诗。
其源亦出于杜甫,而视为多……盖根柢六义之旨,而不失乎温厚和平之意,变杜甫雄浑苍劲而为流丽安详,不袭其面貌而得其神味者也。
周元公云:“白香山诗似平易,间观所存遗稿,涂改甚多,竟有终篇不留一字者。
”余读公诗云:“旧句时时改,无妨悦性情。”
中唐以后,诗人皆求工于七律,而古体不甚精诣,故阅者多喜律体,不喜古体。
香山诗,则七律不甚动人,古体则令人心赏意惬,得一篇辄爱一篇,几于不忍释手。
香山主于用意。
用意,则属对排偶,转不能纵横如意;而出之以古诗,则唯意之所至,辨才无碍。
且其笔快如并剪,锐如昆刀,无不达之隐,无稍晦之词;工夫又锻炼至洁,看是平易,其实精纯。
刘梦得所谓“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者,此古体所以独绝也。
然近体中五言排律,或百韵,或数十韵,诗研炼精切,语工而词赡,气劲而神完,虽千百岂亦沛然有馀,无一懈笔。
当时元、白唱和,雄视万代者正在此,后世卒无有能继之,此又不徒以古体见长也。
中唐诗以韩、孟、元、白为最。
韩、孟尚奇警,务言人所不敢言;元、白尚坦易,务言人所共欲言。
试平心论之,诗本性情,当以性情为主。
奇警者,犹第在同句间争难斗险,使人荡心骇目,不敢逼视,而意味或少焉。
坦易者多触景生情,因事起意,眼前景、口头语,自能沁人心脾,耐人咀嚼。
此元、白较胜于韩、
元、白二人,才力本相敌。
香山自归洛以后,益觉老干无枝,称心而出,随笔抒写,并无求工见好之意,而风趣横生,一喷一醒,视少年时与微之各以才情工力竞胜者,更进一筹矣。
故白自成大家,而元稍次。
白公五古上接陶,下开苏、陆;七古乐府,则独辟町畦,其钩心斗角,接榫合缝处,殆于无法不备。
白公之为广大教化主,实其诗合赋、比、兴之全体,合《风》、《雅》、《颂》之诸体,他家所不能奄有也。
若以渔洋论诗之例例之,则所谓广大教化主者,真是粗细雅俗之不择,泥沙瓦砾之不拣耳。
《五七言今体诗钞序目》
香山以流易之体,极富赡之思,非独俗士夺魄,亦使胜流倾心。
然滑俗之病,遂至滥恶,后皆以太傅为藉口矣。
非慎取之,何以维雅正哉!
《艺概》
常语易,奇语难,此诗之初关也;奇语易,常语难,此诗之重关也。
香山用常得奇,此境良非易到。
《艺概》
白香山乐府与张文昌王仲初同为自出新意,其不同者在此平旷而彼峭窄耳。
《岘佣说诗》
香山五言,直率浅露,殆无可法。
秦中吟》诸篇较有意思,而亦伤平直。
《岘佣说诗》
香山七古,所谓“长庆体”,然终是平弱漫漶。
其源出于程晓应璩,亦参法陶公,研淡为华,琢虚成隽,虽与微之同訾轻俗,要自神清。
《续古》十篇,夭条明丽,虽劲惭彭泽,高谢枚生,而挺秀缘情,正如子山拟阮,寓意微词,清思绝径。
唯与微之赠答,少损其韵,亦缘精神相属,动与形模也。
秦中吟》、《讽喻诗》,则染采王建,青蓝异色,各尽其妍矣。
《陈石遗先生谈艺录》
白诗之妙,实能于杜、韩外扩充境界。宋诗十之七八从《长庆集》中来,然皆能以不平变化其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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